这一年,我们过得真的很结实,结实的就像岁月的褶子一样真实。
一月,刚开始,我便耐不住性子,火急火燎的去了同里,大约是冬日要过年的缘故,少了很多游客,镇子上显得很寂寥,我却欢喜的很,退思园可以慢慢的走,有潺潺的溪流声和晰晰的树落声。来北京很多次,一直也没有去故宫,还是凌晨五点,便兜着还没有睡醒冬梦前往景山,万春亭上,紫荆城一览无余。
二月,临近年关,开始了新的奔跑,金银湖的绿道,充斥着荷尔蒙汗水,11.29KM/00:58:29,是2019年Z好的记录。正月的时候,从十堰开车回武汉,载了一车的书和家乡的蔬菜瓜果,走的那天刚好大雪飞舞,在父母的万分嘱咐和担心下,500公里,走了12个小时,那一次,终于明白,牵挂就是在雪地里能安全到家。后来蔬菜瓜果吃完了,留下的书还在书架。谁能想到二月还没有结束,阴差阳错的又去了芭提雅,去年无意在四面佛许的愿,恰好就去还愿了,离开THailand,带回一瓶Chang啤酒,那是关于在清迈的美好回忆,有夏日,有宋干节,有古城的小街巷,还有吱嘎的单车往事;带了一份当日的曼谷日报和一张摄于昭拍耶河畔的明信片,错过了周末夜市,几许遗憾。
三月,京杭运河畔,春意阑珊,我和珣来到了扬州,赶了个早,吃了扬州早茶,游了何园,真是应了那句“若是江南赶上春,千万和春住”。三月,是看樱花Z热闹的时节,十里太湖,鼋头渚里,风铃瑟瑟,樱花散落;金陵城外,鸡鸣寺里,红墙白樱。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,穿了一件牛仔衣出门,消失在春日的湖经阳光里,梅园楼下的雏梅开的正烈,求索桥旁的早樱还是含苞待放,我在泥土里种下心事,春风满园时,皆是珣的名字。
四月,又见在郧县,陪妈妈和珣采撷了樱桃,水灵灵的,日啖三百颗,不辞长作郧阳人。槐树是幼时童年的记忆,那个时候,一到槐花盛开的日子,小镇外的山上、马路边飘的都是槐花香,挎上一个铁钩和竹篮,便去勾槐花。一碗槐花包的饺子,满满的都是妈妈的味道。
五月,江城的天,润润的,像老母亲柔软的双手。用双脚去丈量这片土地,是我一直的愿望,从金银湖横跨张公堤、汉江、长江大桥、武珞路、光谷、民族大道、江夏大道、汤逊湖,Z后终抵湖经,全程45公里,走了12个小时。路过民族大道的时候,遇见了758,哦,原来在公车上拥堵的青春已经飞奔而去。
六月,立了flag,开始为了九月的备考开始了一场持久的蛰伏。清晨,五点起床,摸着零星的晨光,顺着香港路,她去上班,我去图书馆排队,八点半开馆,已经有书包排成的队,嶙次栉比,进了自习室,便忘记了外面的天气,经常是晚上闭馆的时候,一抬头,一脸惊愕,又下雨了,困在图书馆的门厅等雨停,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。
七月,暑假来的格外早,图书馆拥进了许多学生以及附近来蹭空调的居民,图书馆门口的队伍一度也是排到建设大道的路肩上,绵延二三百米,引人侧目。除了偶尔周末去打个牙祭,似乎生活中除了看书,少了许多娱乐,就连朋友圈也关闭了。
八月,珣说南昌有李宗盛的演唱会,问我去不去,我还是选择了与图书馆为伴,也许钢铁直男便是这样养成的。等珣从南昌回来,她有一天神神秘秘对我说道,我要当爸爸了,不偏不倚,孩子来的刚刚好,那天我还特意从图书馆逃了半天的自习,也许从那一刻起,开始明白父母的意义。
九月,楼上的靴子终于落地了,但也开始了那场为期四个月不间断的差旅生活,也是第一次出差出的腻。枉费了两张武汉飞西宁的机票,自驾大西北的想法也慢慢搁浅了,那张西宁开往拉萨的车票也被无限延期了。
十月,期盼了好久的旅程,在艰难破除各种阻力下,终于在出签那刻敲定了。珣说,背上行囊,我就是流浪者了。喜欢第比利斯老城,有台北的文艺,也有重庆的魔幻,登上母亲堡垒,极目之处,是远方的圣三一教堂,庄严、肃穆。堡垒之巅,耸立着教堂,我在那里见证了牧师在为新生婴儿祈祷,生命在慵懒中流淌。光斑爬上树梢,屋顶上炊烟袅袅,远方的雪山在俯视梅斯蒂亚,老人在深思。乌树故里是个小部落,一个人,顺着山脚那条崎岖的路朝雪山走去,雪山下面有一间小木屋,坐在屋檐下写了篇日记,日记里记载着当时的心情。落日之下,我坐摩天轮上凝视着黑海,远处是土耳其。
十一月,第一天,乘坐国际列车从格鲁吉亚到亚美尼亚。清晨,揉着朦胧的双眼,列车窗外,远方伫立着亚拉腊山,圣经里有记载亚拉腊山诺亚方舟Z后停靠的地方,那是希望,也是重生。傍晚,坐在埃里温阶梯上看着夕阳下的亚拉腊山,满心欢喜。晚上,在埃里温歌剧院听了一场交响乐,别有韵味。翌日,拼车去塞凡湖,山坡上草甸枯黄,冷风冽冽,这会正值塞凡湖初冬,我吹起了口哨,俏皮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。飞驰在高加索山雪地里,落了漫山的金秋,那山是伊朗的故事。越过万水千山,终抵达Tatev修道院,崖边郁郁葱葱,教堂中信徒秉烛而入,当一缕正午阳光从中堂正顶落下,灵魂透亮。转身,游弋在浪漫的戈里斯小镇,小镇偏居一偶,满城玫瑰。误入纳戈尔诺-卡拉巴赫,这是一个“尴尬”的国家,是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酣战之地,也见到了饱受战乱却一脸灿烂的微笑。卡兹别克山颠,伫立着世界上Z孤独的圣三一教堂,那一回眸,已是一世。还有那迷人的西格纳吉红酒小镇,在邮局,给自己和珣寄了张明信片,是给这趟旅行作了告别。
十二月,每天晚上开始胎教,讲安徒生童话、讲格林童话,也讲一千零一夜。有人说是,瞧,肚皮是圆的,肯定是女孩;也有人说,瞧,那彩超单上的相片,肯定是男孩。可是,男孩还是女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就像那一盒巧克力,在未吃下去之前,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。未知,才让生命充满了期许。在岁末的时候,结婚一周年是在知音号,我们,都是彼此Z好的礼物。